2024年1月23日至24日，第十三届公益节暨2023ESG影响力年会将在北京举行。

公益节是最具知名度与影响力的公益盛会。本届公益节将以全面线下的方式举行，内容设置丰富多彩，设有开幕式、全体会议、专场论坛、致敬盛典等主题活动。今年公益节特别设置2023“有温度的品牌”展，以展示社会创新与公益践行成果。公益节期间还将举办2023ESG影响力年会活动，共促可持续发展。

以下是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副教授，清华大学公益慈善研究院副院长 贾西津在第十三届公益节暨2023ESG影响力年会上的精彩演讲，由云现场整理。

大家早上好！因为今天的主题是ESG，所以我就想讲一个很小但是其实很重要的概念，而且常常有可能被忽视掉的，志愿作为一种权利，回顾一下当我们说ESG的时候，这是个什么概念？其实我们涉及到一个很根本的问题就是，到底企业是什么？企业的目的是什么？科斯给出企业的定义，我觉得非常简明有效，实际上企业就像市场一样，是市场元素的替代，只不过我们在市场中，如果是个人和个人的交换，会有一些边际的成本，企业非常的简单和单纯，就是和市场同样的替代要素，企业的目的其实很单一，它是在进行市场交易。

为什么又会提出企业社会责任，其实我们会发现，它提出了企业所存续的目的，也就是认为企业不仅仅是一个市场交换，而且它还附有其他的责任，这个责任指向是宏观的社会的后果。这样的一个企业社会责任理念的提出，其实最开始两方面，一方面是二战以后看到了社会包括企业经营之中出现的问题，是一种反思，所以很多人认为，企业特别是大企业，会对社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因此要承担社会结果的责任。

另一方面它也是一个企业自愿的，自觉的，也就是可持续投资，实际上是说，企业如何能有更加可持续的发展。这个时候它要关注的目的有可能会变得更多。所以我们看到，企业社会责任观念，它的提出本身是一个社会性的和企业对自己可持续投资的一个需求。但是到2004年，ESG这个概念它是联合国所提出的，所以当联合国提出ESG这个观念，至今我们看到它有另一个趋势，就是有更多的评级标准化，包括一些强制性的信息披露。

所以其实它会越来越细化导向了一些对企业除了它经营目标之外，多目标的一种社会要求。既然是这样，看到它一定是利弊皆有。也就是本身是一个自发性的行为，但是当它慢慢演化为一个社会运动，特别是规范化运动的时候，又有可能其中出现一些标准化的东西，对企业加于更多的要求。但是这样的情景在国际上而言，它是非常丰富多样的，并不简简单单是社会对企业责任的要求性，其实内涵非常丰厚。我们看到在这里面，当说社会企业责任的时候它有不同的层次，第一个层次就是企业对股东的责任，企业最基本的经营性的责任。

还有一个层次是企业的负外部性。当企业产生负外部性的时候应该如何进行协调？第三个方面企业是不是要有积极的去促进社会发展这样的一种责任。所以看到它的层次其实是很多元的。它的标准也是多元的，至少现在国标，美标，欧标。还有很重要的它是交互性的，不仅仅强调企业影响社会，而且也关注到了社会影响企业。所以一个社会环境，它能不能够构成企业良好运营的好环境同样是ESG之中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所以它不是单向对企业的要求。

即使在这样的运行之中仍然看到，它本身是有反思性的，所以它是个自愿性，也有很多人批评甚至像弗里德曼认为，哪有ESG，企业就是交易主体，社会责任要区分开来看待，它不是企业的直接责任。所以我们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符合的场景。但是到中国，这个观念进入之后，我们看到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一个学者全国性调查研究，我觉得这个结果非常有意思，它进行了中国和国际ESG比较，发现对中国而言，在国际标准上面缺了两维，特别是作为企业最基本的经济责任，也就是股东责任这一点，其实在中国的ESG是不提的。但其实这才是企业的基本。而中国的ESG标准中又多了很多积极性的社会责任。所以像企业的道德、社会性责任，在中国可以看到更加重视企业要为社会做点儿什么以及有可能疏忽了主体性基本性的责任就是市场交易经营的主体。

基于这个背景就想反思，当我们谈ESG的时候，要去注意什么。所以企业是回归到它最简单的本质，也就是企业就是和市场元素的替代性，还是更加追求企业对社会的积极性责任，我觉得在这里面，首先要认识到商业本身就是善，当我们说商业向善的时候，商业就是善。如果一个企业在市场之中遵循市场逻辑，这就是善，它会产生不可预期的，但是是社会公益性的结果，这就像马云说的，商业就是最大的善，是指什么呢？是在结果意义上面的。所以作为市场主体这就是善。

第二个层次，如果企业有积极追求，应该是它自己的主体性的，而不是社会对它的要求。第三个方面才要考量企业如果有负外部效应，那么在不同利益相关者之间如何平衡，这可能是唯一作为外界有可能要对企业做出的一种需求。最后回到企业自愿作为ESG核心的价值，一定要认识到自愿性，让企业主体发自内心做它想做的事情，这种自愿的权利在提责任观念的时候一定不要忽视，而且这种志愿并不局限于企业为社会做点儿什么，或者说捐赠，这其实是次要的，而更主要的是企业，是市场的主体，它在市场经营之中，合于市场逻辑，做出它自己的贡献，这就是企业最大的善。所以我们要尊重企业的市场经济规律，要尊重企业经营者自愿的权利，这是不可忽视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谢谢大家！